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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青春在实践中绽放光彩

日前,第十八届“挑战杯”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圆满落幕。我校经济学院报送的参赛作品“调与不调:土地二轮承包到期后延包的各方认识与地方调整实践”(成员:郭子琦、安佳利、张敏、张新昊、陈语轩、尚云逸、李浩、仲芊芊;指导老师:刘余、华中昱、朱红根)在主体赛中获得全国特等奖。这是我校首次获此殊荣,实现了零的突破,创造了历史最好成绩。

团队立足第二轮土地承包即将到期的时间节点,围绕土地承包经营权这一关系到广大农民最基本的权利,历时3年,深度走访了全国各地12个省份59个行政村,了解农户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、基层村干部三方主体对土地二轮延包的诉求,寻找合适可行的土地延包路径,提出平衡好中央政策要求和农民现实诉求的延包方案建议。

土地延包“调与不调”?“如何调”?

“我国已开展在过两轮土地承包工作,按承包期30年计算,最早在2023年有部分地区土地二轮承包就将到期,全国的延包高峰期将会集中在2026年到2028年之间。”指导老师刘余介绍说,从政策上看,党中央提出“保持农村土地承包关系稳定并长久不变”,要求准确把握政策内涵、稳妥推进二轮延包工作。但在各地实践中,静态稳定的承包期和动态变化的人口数量与结构之间存在内在矛盾,随着二轮延包的临近,各地对于土地调整的期待变得更加强烈,如何处理好长期累积的人地矛盾与政策要求之间的张力,回答好土地“调与不调”“如何调”等问题,成为做好二轮延包工作的重中之重。

“农民对土地的现实需求如何解决?有无更合适的延包模式?政府应该如何调整政策?”团队队长、经济学院数经2001班郭子琦告诉记者,团队通过调研发现,近一半农户希望维持二轮土地承包关系不变,同时有约三分之一农户希望重新进行分配;超过九成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支持认可二轮延包政策,更关注延包后土地调整对经营稳定性的影响;多数村干部认为二轮延包给农户吃了“定心丸”,更关注土地二轮承包到期后延包方式的可操作性。

指导老师华中昱说,南京财经大学原身是南京粮食经济学院,对于“三农”领域的研究有深厚的底蕴。“地延粮安实践队”的成立,就是为了从多方主体视角考察农村土地延包工作现实需求,在内外双重环境中探讨农村土地延包工作的可行路径,在综合考虑党中央政策要求的前提下,为广大农民群众争取更多合法权益。

从教室走向广袤的土地

“地延粮安实践队”的大部分队员来自经济学院,两位队员来自金融学院。大家在团队合作的基础上,分工明确、各司其职、协同发力:郭子琦担任队长职务,是团队的主心骨,负责统筹兼顾整个团队成员之间、老师与团队成员之间的交流沟通,项目的汇报答辩;安佳利负责访谈纪要和资料整理;张敏负责对外交流与新闻宣传;张新昊负责带领项目的实地调研和汇报答辩;陈语轩负责数据分析与案例整理;尚云逸负责经费管理和后勤保障;李浩负责文创产品设计和展位设计;仲芊芊负责资料整理和PPT美化。

长达3年的实地调研,队员们的足迹遍布山东、江苏、湖北、云南在内的12个省份、59个行政村,与近百名农户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代表以及村干部进行深入交流,充分了解三方主体对延包工作的态度与认识。团队选取盐城市滨海县界山村、南京市高淳区一字村等8个全国延包试点村组作为典型案例,收集1000余份承包户问卷以及222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问卷。队员们说:“在我们下到地里与农民交流的时候,看着他们辛劳的身影和殷切的眼神,我们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,也更坚定了要将这个项目坚持下去的决心。”

下村调研时,团队一般先开座谈会,从村干部与村民口中了解村庄的总体情况,再与三方主体进行一对一访谈。在江苏和安徽这类方言类型众多的地区,队员们在面对面访谈的过程中难免遇到交流不畅的问题,一度使调研工作更加艰难。在老师的指导建议下,队员们结合各自家乡地域及方言掌握情况重新进行了合理分工,使得后续访谈轻松了许多:比如,郭子琦是泰兴人,所说方言与扬州的方言有一定的共通性,可以承担扬州地区的访谈整理工作;张新昊是盐城人,对盐城市界山村的访谈整理工作便交给了他……在这样的分工合作之下,队员们终于如期完成了数万字的录音整理汇总工作。

当团队来到吉林、云南等地区的时候,又遇到新的困扰。不少农民都生活在高原山地中,那里地形崎岖,山路难爬,穿越湿润密集的丛林时常有蚊虫叮咬。由于当地的特殊气候,队员们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高原反应。在做好安全保障的情况下,大家都咬着牙坚持留下来,没有一个人掉队。

在舟车劳顿与突发事件面前,队员们总能用开朗的心态苦中作乐。2022年暑期,当时调研的时间间隔非常短,队员们在老师的带领下3天之内奔赴分散在江苏各地的6个村庄,白天在高淳了解螃蟹产业对土地延包工作的影响,晚上便到盐城听农户讲集中连片流转的经验与挑战。夜里赶路遇上暴雨,高速堵车,老师连续开车七八个小时,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深夜。“到达目的地之后大家聚在一起一边吃着简餐,一边热烈地讨论着如何进行第二天的访谈,这段经历特别令人怀念。返程途中,雨过天晴,恰遇见彩虹,顿时扫净了一身的疲惫,这样的集体调研经历分外宝贵。”张新昊回忆道。

在一路的实地调研中,队员们总结出三种土地二轮承包到期后延包的地方实践,即“直接延包不调整”“大稳定、小调整”“确权确亩不确地”,并根据这三种不同的尝试方案选取典型并具体分析。郭子琦介绍说,结合试点地区探索做法来看,不同延包方案都有其适用条件,“直接延包不调整”方案适用于人地矛盾较小、没有调地传统的地区;“大稳定、小调整”方案适用于人地矛盾相对突出、集体有重新发包耕地的地区;“确权确亩不确地”方案更适用于有调地传统、土地流转率较高且地块边界被打破的地区。结合各方认识和调整实践,各地二轮土地延包工作应直面人地矛盾,开展土地调整;兼顾稳定原则,以“小调整”为优;根据土地来源,制定不同小调方案;坚持村民自治,发挥集体智慧;加快试点探索,制定规范程序。

团队在调研的基础上撰写了调研报告《良田何所属,小变稳大局:“土地二轮承包到期后再延长三十年”的理论内涵及地方调整实践研究——基于粮食主产区与非主产区的10省份调查》。在校级以上主流媒体发表报道13篇,在省级期刊《智慧农业导刊》《农村经济与科技》发表论文两篇。项目成果获评2021年和2022年江苏省暑期社会实践优秀调研报告,2022年成功申请到费孝通田野调查资助立项。项目成果获得农业农村部部长批示,国家发展改革委《改革内参》和江苏省委决策参考信息刊物的采纳;先后收到南通市农业农村局和扬州市江都区农业农村局的回函致谢;获得南京大学特聘教授黄贤金,中国农业大学副校长林万龙,中央农办、农业农村部乡村振兴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周应恒的肯定和推荐。

“我们一起经历的3年,印证了那句‘功不唐捐,玉汝于成’”“吃过再多的苦我们都坚持了下来,因为相信‘行而不辍,未来可期’”回顾整个参赛历程,队员们感慨万千。

“这是否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?”

“竞赛和考研相冲突,常常会因为猝不及防的培训打断备考的学习节奏而感到焦虑,压力很大。”“以前没有接触过,常常想不明白、不知从何下手,推进的过程比较艰难。”……最初大家都是怀着一腔热血奋勇前行,但随着项目步入中后期,队员们也迎来了最大的抉择:参赛还是考研?

收到项目顺利进入国赛终审的通知后,大家在兴奋之余却面带一丝愁容。备战考研的同时为“挑战杯”国赛做准备,让郭子琦等人觉得时间十分紧迫,“那个时候压力非常大,但是我觉得不能放弃。老队员的离开让我们不舍,但也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未来;新队员的加入令我们欣喜不已,这又是一段深厚友谊的开始。”她坦然说道,“好在老师和队友互相理解,经过讨论之后,合理分工、任务分散、约定期限,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任务量,这对我们合理安排时间、提高工作效率有很大帮助。”

“我在想这是否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?不出意外的话,我这一生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走进‘挑战杯’国赛,在自己短暂又仓促的大学生涯中留下令人印象深刻的痕迹。即使头顶有达摩克利斯之剑垂悬,我也选择在旷野上狂奔。”郭子琦这样说道。

意外总是不期而遇,但努力总能让人有惊无险地度过。郭子琦坦言:“在正式答辩的前一天晚上,我们模拟答辩的状态非常差,没有一次能够完整讲完,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,好在我的搭档张新昊插科打诨开导我。第二天凌晨5点,我肠胃炎发作,虽然紧急吃了药,但副作用让人想呕吐。在等待室的时候,大家开玩笑要‘向天再借10分钟’。好在症状及时得到了缓解,顺利度过了正式答辩的关键时刻。”

未来无限可能

赛后,队员们很快又重新投入到各自的备考生活中。郭子琦感慨道:“我们约定在考研结束后再聚,在此期间大家各自为前程努力打拼。我相信‘地延粮安’的缘分不会到此结束,说再见也还未到时候。在这3年里,我们早就成为了彼此的支撑,项目少了任何人都不行。老师们也分外忙碌,甚至比我们承担了更多的压力,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关爱和多方位的指导。感谢每一个给予我们帮助的人,陪我们一起在青春的记忆里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”

指导老师刘余表示,在绝大多数人看来,“挑战杯”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全国特等奖就好比一个“不可为”的选择。事实上,从暑期社会实践走来,我们也并非一开始就选择了“不可为而为之”。但越往后,大家越坚定了“可为”的信心。即便决赛成绩尚未揭晓,尚云逸也坚定地从贵大返回苏州参加完大艺展后再返回贵大,坚信我们定能参加闭幕式颁奖典礼。究其原因,一方面在于团队成员对自身努力付出的坚定信心;更为关键的是有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,有团委、学院领导对团队的关心和信任。是大家的共同努力,一起变“不可为”为“可为”。

“对这帮要考研的孩子们来说,完成这项比赛是多么不易,纵使备战时我告诉他们也告诉自己,在人生长河中,考研的分量并不比完成一次全国大赛更重,这两者也并不是非此即彼,但我们都明白每一个选择的背后都意味着权衡与牺牲。队员们的一往无前是对自身努力投入的交代,也是为了团队所甘愿背负的责任和担当,好在这份毕业礼来得如此及时,没有辜负他们的这份纯粹、义气与勇敢。收下这份毕业礼,同学们又要继续奔赴下一个人生考场,希望未来大家继续与良师益友为伴,筑梦远航,勇往直前,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!”指导老师华中昱这样评价道。

指导教师、经济学院院长朱红根表示,长期以来,经济学院在尊重学生的个性和自主选择的基础上,努力为有志于学术研究的本科生打造良好平台。希望同学们在学好理论知识的同时,也能充分利用学校和学院创造的各种科创训练机会,在实践中增长见识、拓宽视野,在竞赛中充实自我、提升自我。

来源:《南京财经大学报》2023年11月16日第三版